大概是風太大了吧,吹亂了發(fā)梢,吹干了衣角,吹落了金黃的樹葉,只有入警的初心歷久彌堅;大概是風太大了吧,吹走了青春,吹暗了晚霞,吹響了夜晚的笙簫,只有對黨的忠誠在百煉成鋼;大概是風太大了吧,吹直了腰桿,吹挺了脊梁,吹凈了世間的塵埃,只有勇敢的民警在守護一方。
我是監(jiān)區(qū)門口的那顆老樹,雖然我不能說話,但我真的想夸贊封閉執(zhí)勤的這群“小娃娃”。每天一大早,當我遠遠地看見警容嚴整的民警謹慎細致地打開監(jiān)舍大門,我就知道他們又要有條不紊地組織罪犯開飯,一絲不茍地進行搜身檢查,帶著幾百號罪犯去勞動現(xiàn)場了。為什么我會這么清楚呢?那是因為我每天都在看著他們干著這些重復但是又重要的事情。那我又為什么會想夸贊他們呢?數(shù)十年如一日的監(jiān)區(qū)工作絲毫沒有磨平他們的棱角,也沒有澆息他們的熱情,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。監(jiān)獄民警隊伍的面孔雖然一變再變,但他們的精神風貌,他們踐行初心、恪盡職守的堅強品質(zhì)從我坐在這里開始就始終如一。當他們在炎炎烈日下帶著罪犯有序前進時,我真想向他們揮手致意,但是我不能。我只能在微風的幫助下,輕輕搖晃枝丫,遠遠地看著他們?nèi)斡珊顾敢律馈?/span>
我數(shù)十年如一日地扎根在這里,為沉默的高墻點綴生機,為罪犯的新生播下種子,而監(jiān)獄民警隊伍就像我這樣的老樹一樣,牢牢地扎根在高墻之內(nèi)。泰山不讓土壤,故能成其大;河海不擇細流,故能就其深。此之謂“扎根”吧。
我是一只鳥兒,棲息在高墻之內(nèi)。我喜歡這里的環(huán)境,平常我會懶洋洋地在樹枝上打瞌睡,當我感到無聊時,我就會飛到監(jiān)獄民警的身邊看看他們正在做什么。我正想飛到監(jiān)區(qū)門口的樹杈上,還未靠近,遠遠的一股緊張且嚴肅的氣氛瞬間就將我掀翻了。每一批次的封閉執(zhí)勤民警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群,卻要管理幾十倍于他們數(shù)量的罪犯,而他們竟然沒有一點懈怠,仍然將日常的改造工作打理地井井有條,沒有堅定的執(zhí)行力和強大的精神力還真撐不下來。
不知不覺,中秋的夜晚悄然而至。夜深人靜時,我輕飄飄地落在窗臺上。
“媽,您的身體好些了嗎?今兒中秋節(jié),吃月餅沒呢?兒子在外面一切都好,兒子真的想第一時間就回來看看您,但是這里還需要我,又遇到這個突發(fā)的疫情情況,兒子只能遵守規(guī)定繼續(xù)保證監(jiān)管安全的穩(wěn)定,等這段難過的日子過去了,我馬上就回來,希望您能理解兒子。”我聽著,一絲酸楚流入心間。我蹭的飛起,飛向象征著全家團圓的明月,想將民警的思念帶到他們親人的家中。黯鄉(xiāng)魂,追旅思,夜夜除非,好夢留人睡。是他們與親人的不團圓才能換得高墻外的團圓,那皎潔的月光,正是對他們深深的禮贊。
我是一只貓,今天我遠遠地看見監(jiān)獄的加班餐送過來了,我早就在心里打好了如意算盤。白天,我安詳?shù)卦诓賵錾蠒裉?。深夜,恰是我捕獵的好時機。我躡手躡腳地鉆過監(jiān)區(qū)大門,爬上樓梯,正準備偷兩根上好的火腿腸出來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我嚇了一跳,連滾帶爬地躲到了桌子底下。
不是吧!這都凌晨一兩點了,怎么他們還不休息呢?我透過門縫偷偷看著,原來民警們在收監(jiān)完畢之后還在加班加點地完成繁忙的業(yè)務工作。說起來,也不知道何時,AB大門就基本沒怎么打開過了,當我追逐著蜻蜓從草地上跑過,運氣好時就能看見整齊的民警隊伍半個月左右換防那么一次。想著想著我抬起頭猛地瞄見那如小山一般高的資料,心里不由地感慨,每一批次的民警難怪出去要休息那么久才進來,他們可真是鐵打的戰(zhàn)士,能夠以如此高強度的精神狀態(tài)工作那么長時間。
我扭扭屁股,叼起火腿腸鉆到了黑夜中。今夜月明人盡望,不知秋思落誰家。我曾看見過他們的眼睛,就像我一樣敏銳,洞悉著一切,雖有一絲疲憊但卻堅定。即使是在深夜,我也感到無比地安心。
(王川銘)